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烤包子店，很小的店面，没有吆喝叫卖，也没有促销活动，只有突然香飘整条街的肉香与面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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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门口时不时就排起长龙，有了慕名而来的客人。

麻雀虽小，五脏俱全。小店没有堂食，只有案台、馕坑与冰箱几样，一览无余。装饰也朴素，只有店招和菜单，出品也仅有四种，馕饼，肉馕，烤包子和圆形烤包子。

【资料图】

肉馕酥脆香软，烤包子油润，像是西北那种粗犷辽阔，简单直接。肉馕和烤包子都是现烤现卖的，老板会看着人数调整数量多寡，没有存货。

​新鲜出坑的烤包子，一口咬开，热气横冲直撞，肉馅撞击牙齿，肉汁在口腔四溢，一张一驰，既踏实又满足。

一旦出炉时间太长，温度一凉，面皮发硬，汁水不在，滋味就损失大半，复烤一下，肉勉强能复活，但是魂儿已经丢了，再也寻不回过往。

​馕饼耐储存，人少的时候会多烤些，堆放在一旁，有人买时再回炕再热一番。

小店由夫妻俩人操持，夫妻俩话不多却很默契。老板娘白净爱笑，在店内的案子前负责调馅和面，是案板王；老板黝黑腼腆，店门的馕坑前，主抓烤饼取饼，是多面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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馅料都是一早新鲜采购，只有羊肉、羊油与洋葱而已，三者都切作丁，简单地用孜然胡椒精盐调味。矫健的羊腿瘦肉与丰腴的羊油脂肪混合，瘦肉饱满紧实，脂肪充盈汁水。烤软的洋葱既增口感，又添鲜甜，还丰汁水。

老板娘会把醒好的面分成小剂子，再擀成长条。中央放入肉糜，叠起两边，再折合成方形。肉馕的包法则不同，先用肉馅铺满面饼，从一端卷起成圆筒，拉长再盘成圆坨，用手背锤成压成饼。

不忙的时候，老板也会过来帮忙揉面包包子，让妻子休息一下。

馕坑的火热则是老板的烈炎战场。烤之前，老板先朝坑里掸掸盐水降温，接过新做好的生包子，一面沾水，另一面刷上蛋液，轻转一下裹匀，放在小布台子上，伸入馕坑轻手一送，便贴在坑壁上。如此反复，直到所有生包子都进坑。

馕坑里没有明火，只有炽热的四壁，坑壁上是食盐晶体组成的白色斑驳痕迹，还有滚烫的蒸汽。老板的手臂上有着好几处馕坑留下荣誉勋章。

​大约十来分钟，当泛白的面皮变成金黄色，油水滋滋作响，老板一手用长钎，轻轻一撬脱离坑壁，另一只手用长钩，稳稳接住，堆在坑口。询问客人数量后，熟练地夹起用纸袋包装，递给客人。

等待烤熟的间隙，老板也是手不停歇，拿着抹布不停擦拭不锈钢的台面，一尘不染。除了烤制，老板还负责待客。但他普通话不佳，和食客之间的对话却很是短促。

“老板，来2个肉馕，2个烤包子”

“好”

“老板，还有肉馕嘛”

“没有了，要等”

“要等多久？”

“十分钟嘛”

再复杂的对话就要劳烦老板娘出马，更多时间是排队的食客之间相互搭茬，攀谈起来。

“哎呀，这家的烤包子好多人排队哒”

“是呀我家小孩特色喜欢吃”

“上次排队，前面一个人买好多”

还有路过而来的，闻着味道，探头钻进人群问道，“这个是什么东西？”“好吃不？”“什么馅的？”

老板也并不总是能搭腔，忙的时候专注稍显严肃，不忙时也会望向妻子害羞地笑笑。